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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五日時光 第四篇 神之舞>

 

 

作者碎碎唸:就是“今天”啊!動畫第二季第一集,為了慶祝所以提前發文,下一集就是<五日時光>的最後一篇了。謝謝大家一路看到這裡,祝福各位觀賞愉快,連假快樂~

 

 

「白澤大人,時間差不多了」寅時,天色仍披著夜的黯淡,一名身穿和服的男童,輕喚白澤的名字。

「嗯?等我一下,我稍微收個行李」白澤露出微笑,緩緩起身收拾包袱。

「不愧是神獸……連剛起床時儀容都整理的如此完善」男童望著白澤,露出無比崇敬的目光。當他到達時,白澤早已穿好服裝,並梳洗完畢,彷彿就是在等待男童的到來,從容的依著窗櫺眼望汪洋無邊的大海。

「請問……是不是我太晚過來迎接您了,感覺好像讓您等很久?」原本預計是要由自己叫醒白澤的男童,卻反而像是讓對方久等,男童有些退卻的問。

「沒有哦,你來到時間“剛好”。我們走吧」白澤提起一個小袋子,上面繡著雙蝶紛飛的圖案,並從裡面拿出一張紙,放在臨房鬼灯的桌台上。

「是」

 

<上午六點,鬼灯起床後>

「白豚!?這張紙條是什麼意思」鬼灯拉開白澤房間的大門,並大聲說道。但房內已經空無一人,連行李也收拾乾淨,而白澤在給鬼灯的紙條上,只瀟灑的寫下一排字:「祭典你能來的話,我會很開心。」

――這是白澤最後,最後的任性。

白澤想著這次假期結束後,就讓一切感情遺忘,飄散至大海,希望著些年來心頭每次因鬼灯而激起的小小漣漪,能就此被平息,自己回到“博愛萬物”的神獸白澤的身分,不再有所偏袒。既然昨天鬼灯也這樣表示――放開勾者白澤的手

那就讓一切結束吧。

「吶,就讓我再任性一次,好嗎?惡鬼?」這張紙條,彷彿正對著鬼灯訴說這句話。

 

白澤和男童尋著鬼火的指引來到神社,因為長年在神社修行,很少有機會能和他人搭話,所以男童一路上一直興奮的和白澤聊天。白澤則靜靜的傾聽對方說話,並不時給與他溫暖的微笑。白澤的溫暖,也使男童放下原本的拘束和緊張。

「白澤大人很溫柔呢,和您待在一起感覺很安心……」男童名為稻,原是山中的狐妖,後來到神社修行。外貌約莫十歲出頭,身穿白衣藍袴,淡褐色頭髮高高的豎起,顯得十分有精神。

「謝謝」白澤笑著回答他

「啊,前面就是神社了」大約走了半刻,稻比了比鬼火聚集的一方,白澤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――光點聚集之處有個神社,門口的鳥居上頭裝飾著許多花卉和燈籠,而內部則用火光一路指引到正殿,像是在歡迎著兩人的到來。此時,陽光默默的灑落在草皮上,破曉的來臨劃破黑暗。

卯時,祭典前祭即將來臨。

 

「歡迎白澤大人,祭典是下午三點開始,上午十點會有人來替您更衣。在那之前,請您先在裡面稍作休息」一名穿著巫女服飾的女士在入口處迎接兩人,左手無名指帶著婚戒,估計是有安身之處了。雖然長得頗可愛的,但白澤的原則是不動有夫之婦,便只對她笑了笑表示友好。

“話說邀請自己來的土地神大人卻遲遲沒有現身呢,話說當時送肉來時也沒有看到神影,也許是太忙了吧?”白澤環顧著神社,如此想著

「還有,不好意思土地神大人目前還在忙碌祭典的事情,抽不出身。請您先進來等待一下」巫女向白澤行禮表示歉意,並將白澤引領至內殿的房間後帶著稻離開。

隨後,門外傳出小聲的談話――「大人,請您別再任性了,白澤大人都來到這裡了,您不露面怎麼合乎禮儀?」――是剛剛離開的巫女的聲音

「可是……對方可是中國的神獸,白澤大人耶……我穿這樣會不會太樸素,好歹要再加幾朵花?」有點年長的聲音,估計是神社的主人

「大人,束我失禮。您再插花上身可就成了花瓶,這樣穿著就很好了」隔著紙門,感受到巫女的無奈

「可是……可是……我會緊張。妳想想,蕭,白澤大人可是從白堊紀就存在的上古神獸耶,我這樣…………。」

「大人,您再繼續躇在門外不去打聲招呼,才會是真正的失禮」

「那……蕭妳陪我一起去……」

「唉……我知道了」

 

「白澤大人,不好意思打擾了,土地神大人想來和您打聲招呼」名為“蕭”的巫女隔著紙門輕呼

「請進」

蕭拉開紙門,走入白澤面前的是一位看起來年紀稍大的老人,身穿繡著竹子輪廓的墨綠色和服,上頭插著許多花作為裝飾。而神色,看似從容額上卻冒出點點汗水,想必相當緊張。

「白澤大人您好,老夫是神社供奉的神主,謝謝您願意來這裡為我們祈福」

「我也謝謝您特地抽空出來和我寒暄,以及謝謝您之前的招待。況且為人祈福本來就是身為祥獸的本質」白澤起身笑著鞠了個躬

「那些是應該的,能請到白澤大人您來,看來這間神社前途無限呢。離祭典還有些時間,請您先好好休息吧,我就先行離開了。」語畢,土地神像是剛結束演講比賽般的放鬆,踏著有些輕快的腳步離開白澤所在的房間。見兩人離去後,白澤坐回位子上,打開方才看到一半的書。雖然早已“知道”書的內容,不過親自看看也是一種樂趣。

 

<上午十點,神社附近的車站>

「那隻白豚,到底是什麼意思,留下紙條就人去樓空了,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揍他一頓」鬼灯握緊白澤留下的紙張,全身散發出殺氣。身旁的人以他為圓心讓開一個大洞,沒有人敢靠近他。祭典是下午三點開始,先在附近到處逛逛好了……

 

<同時,神社內>

“突然感覺到一陣惡寒,大概是我多心了吧?一定是哪個美女正在想我”白澤自顧自的想著,突然,門外再次傳來呼喚。這次,是一名男子的聲音。

「白澤大人,不好意思,小的來為您更衣了」

門被輕輕的拉開,走入一位看起來和蕭小姐差不多年紀的男士,和稻一樣穿著和服,左手無名指帶著和蕭一對的戒指,手中抱著一個袋子,估計裡面裝著衣飾。大概這位就是蕭小姐的丈夫吧,兩人能在同地一起工作真是幸福。

 「服裝的部分我自己穿著即可,你就先回去吧,多點時間陪陪蕭小姐也不錯」白澤笑著接過男子手中的和服

「啊,被您看出來了啊。小的名為奏,和蕭小姐原本在世時即為夫婦,死後接葬於附近的墓地,並成為天國的住民。但由於天國太廣泛了遲遲無法見面,所以便來到當年初次相遇的神社,想著也許能見面。而這裡的大人看出我們之間的關係,便再次湊合我們。為了報答祂的恩情,我們就來到這裡幫忙。」奏的臉龐泛紅,露出害羞的樣子

「真是一段美好的情誼呢,祝你們順利喔」白澤手倚著門,對奏揮手示別

「謝謝您的祝福,那小的就先離開了」奏行個禮離開了房間

 

當萬物的壽命擺在白澤面前,都是顯得相當短暫的;即便到了天國,靈魂經過一定時日也會再次輪迴,幾千年,幾萬年,對白澤而言都如剎那般短暫。沒有人最終能留在自己身邊,花街的姑娘們也好,那隻暴力的惡鬼也罷,每個人終將拋下自己而去。那不如在留下回憶和後悔之前,先忘記。時間如浪濤將脾氣磨的圓滑,離別如洪水將記憶洗的徹底。反正既然都不會留下了,何必記得,彼此的曾經?

 

多陪陪他吧,反正也只是一剎那

 

早點劃清界線吧,反正早該離別

 

待奏離開後,白澤拿出袋中的和服,柔軟的正絹布料摸起來很舒服。白澤舉起手輕輕一彈指,和服便和身上原本的衣服交換,原先穿在身上的漢服正折疊整齊的躺在一旁的榻榻米上,而和服的袖子則和放下的手勢一起隨風飄逸,上頭繡著的蝴蝶彷彿也翩翩飛舞。

「好漂亮……,啊,不好意思打擾了,我是來通知白澤大人的」稻站在紙門邊,眼睛睜的大大的望著白澤

「那……這個髮飾,應該是用不著了」稻看著手中握著的髮飾,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,低聲的說。髮飾是用琉璃雕成酸漿的樣貌,上頭綁著紅色的緞帶,緞帶旁繫著小小的鈴鐺。

「這個莫非是你做的?」注意到稻的失落,白澤問道

「是的,聽說您喜歡“鬼灯”,我照著它的樣子做出來的,可是……」稻微微的低下頭

「做的很漂亮呢,不會用不著的,現在剛好缺了個頭飾。我可以帶帶看嗎?」白澤比了比左耳上的空缺說道

「當然,請。本來就是要送給您的」稻抬起頭,眼裡因高興而閃閃發亮

「謝謝」白澤接過髮飾,將它輕頰在自己耳畔的頭髮上

「對了,是誰告訴你我喜歡“鬼灯”的?」

「之前我去天國跑腿的時候,看見英雄――桃太郎告訴我的,他說之前您向他介紹鬼灯草時,臉上露出微妙的笑容」

「嗯,謝謝你,我很喜歡」桃太郎……你啊……。白澤露出笑容

 「真的,太好了。那我們走吧,祭典快要開始了」稻開心的拉著白澤的手,領著他前往會場

 

<下午兩點,神社周圍>

鬼灯拿著導覽地圖,到神社旁的廣場。廣場中央的祭檯旁熙熙攘攘的圍了許多旅客和信徒,鬼灯找了個能看到全舞台的中央位子,等待表演的開始。表演的內容十分豐富,首先是神社巫女表演的神樂舞蹈,接著是附近居民的太鼓表演,然後是許多不同團體的各式演出,最後由白澤的舞蹈畫下祭典開幕儀式的句點。

“神之舞啊……真是貼切的演出名稱”看著節目單,鬼灯想著。

 

――祭典開始――

 

巫女們穿著紋上鶴松紋的千早,手持神樂玲的跳起了神樂舞。這種舞本來是為了取悅神明,嗯……看樣子在場的兩位“神明大人”的確是相當開心,大成功呢。鬼灯一邊啃著棉花糖,一邊看著坐在舞台左方特別觀眾席觀賞表演的一神明一神獸。兩“神”接目不轉睛的看著非常認真……兩個色老頭,鬼灯不滿的嘖了一聲。

白澤坐在舞台旁,悠閒的欣賞著演出,感覺就像西王母生日時那般熱鬧,只可惜少了些天女和酒伴隨左右,而每次她生日,總要和鳳凰麒麟一起為他們祈福,就跟水族館裡的魚一樣,是供人欣賞的角色呢。想到這裡,白澤嘴角勾起連自己都未能察覺的,冷冷的一笑

――希望在“觀賞”我的人群中,能有你的存在。

這是件非常奢侈的事情對吧,鬼灯?

 

鑼鼓聲鏘鏘的想起,暗示著開幕祭典最後一項表演的開始。

白澤從後臺徐徐的走出。原本歡騰的氣氛瞬間沉浸下來,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澤的身上。白澤身穿白色和服,和服的下襬和袖口染著淡淡的紫色,上頭編織著牽牛,紫陽等夏季的花朵,花上點綴著幾隻舞蝶。鬼灯的目光則被帶到白澤左耳旁的琉璃髮飾,紅色酸漿掛在那裡毫無違和,而白澤平時一直帶著的紅色耳飾也融入這片美好的“風景”。

神聖,此刻的白澤只能用這兩個字形容。

鼓聲和笛聲響起,白澤配合音樂輕輕的擺動著步伐,手裡拿著扇子隨音樂揮動,躺在袖口的舞蝶彷彿被賜予生命,紛飛在白澤身旁。鬼灯專注的注視著白澤的一切,包含祂優美的舞步和輕輕抿著微笑的唇。以及,當兩對到眼時,白澤那狹長的鳳眼裡吐露的淡淡笑意和些許的……寂寞。

然而,鬼灯並沒有意識到也不願面對自己內心的異樣感受,那就是每當白澤表現的越“接近”神明,他的內心便會竄起一陣無名的痛。

想將白澤從遙遠的天堂拖到地獄;

想將祂潔淨神聖的身體變得汙穢不堪;

想撕毀祂每次看著眾人時,那慈愛卻冰冷的笑容;

想將祂綁在自己身旁,並在祂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永久印記……

但這些都是不可能的,祂,是神獸,是和自己不同的存在。

是無論怎麼染黑,仍會散發潔白聖光的神獸;

是無論自己再怎麼任性的在地獄呼喊,仍會以看著孩子的慈愛目光注視一切的

――既殘酷又溫柔的,神獸。

音樂聲結束,白澤深深的一鞠躬,擺著從容的步伐離開舞台。接著,台下便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和尖叫,哨音聲四處響起,眾人愉悅的情緒和祭典的歡騰在此時到達高潮。

白澤從後臺離開後便前往正殿,想著換去衣物後就直接回到桃源鄉。想想桃太郎還在休假中,大後天才會回來,這段時間一人飲酒或是去花街都是不錯的選擇。突然,白澤的手被緊緊握住,一回頭便看見鬼灯拿著狼牙棒狠狠的瞪著他。

「等等,先別打。衣服是借來的不能弄壞」白澤努力想掙脫被抓住的手,但鬼灯卻越抓越緊

「所以等您脫下來之後就隨便我打?」鬼灯晃動著狼牙棒,眼睛微微瞇起狠狠盯著白澤

「你來這裡只是為了打我嗎?」翻了個白眼,白澤瞪視鬼灯問道

「是的,順便來看表演」理所當然的回覆,彷彿是“罪”有應得

「你這人真是………唉……。喂!我要換衣服了快點離開,還是地獄的輔佐官大人喜歡看男人更衣?」白澤走到房間門口,揮揮手示意鬼灯出去。

其實服裝只要用一些小法術立馬就能換回來了,但白澤偏偏是想慢慢脫,一半是因為覺得日式和服少有機會能穿到,一半是因為鬼灯在外頭拿著狼牙棒等候。

「喂,白豚」白澤才剛進去,鬼灯隔著紙門喚到

「幹嘛,我還沒換好」白澤解開腰帶,脫下上頭繡著舞蝶的淡紫色外衣,並將它折疊整齊的擺在一旁

「你等等就要回去了,是嗎?」酉時,透過門內的燈光和夜的襯托,門外能清楚的看見門內人一舉一動的剪影。纖細的身材,姣好的曲線,一切近在眼前卻又若隱若現的美感。

“大意的白豚”嘀咕一語後,鬼灯默默的轉過身,守在門外。

「嗯?是啊,怎麼了?」退去裡衣,白澤拿起一旁的漢服重新穿上。

「沒事,快點滾回天國吧,白豚。還有,你的舞蹈很漂亮」鬼灯側身透過剪影確認白澤重新著好衣物後,離開了門外

「當然,我都表演幾萬年了?倒是你才是,快點滾回地獄去吧,惡鬼!」綁好腰帶,白澤拉開拉門,卻看不見鬼灯的身影。

“這樣就好”白澤露出微笑,向土地神等人告別後回到桃源鄉。

 

 

 

 

小劇場:

「啊啊啊,不想工作啊」閻羅大王無奈的望著桌上剩下一大半的公文,明明已經減少許多休息時間了,卻仍然做不完………大王一邊吃著天神那送來的甜餅,一邊喃喃自語。而他現在偷懶所付出的代價,明天就會嚐到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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